湯姆與哈克--他們沒有把興趣當飯吃,是很認真在「玩」音樂。
2010年12月湯姆與哈克在角頭音樂發行了他們第三張專輯《野狼125》,在那之前兩張專輯《站火車》、《不醉不歸》,從詞曲創作、編曲錄音、找人設計封面、壓片,全部流程都是湯姆&哈克一手包辦。兩位爸爸級的歌手,在音樂的路上一直都是「用站的」,有時候心情如同他們的批判東部火車一票難求的大作:《站火車》。
「別人是坐火車去台北,阮是要站火車去台北......」雖然,想到站火車心情就會冷一半。但他們卻總是像站在火車上,苦中作樂,拿著吉他跟大家分享現場演奏的魅力。
還記得我離鄉求學的第一個生日,就是到PUB裡聽湯姆與哈克(馬拉桑樂團)現場表演,慶祝自己的20歲。當時《不醉不歸》是在花蓮夜晚一定要點播的歌,「冷冷的風侵襲著我的臉......歐嗨ㄟ壓」,真的很下酒。
他們最後有時候會唱:「我們的歌唱到這裡了,你們的酒盡量隨意,如果你覺得有點兒可惜,喔..明天記得來繼續。」
<2010年4月回花蓮All STAR PUB現場表演前的 練習_>
他們的創作皆是由生活取材,駐唱遇到的咱某人、海邊的夾腳拖、熱情的歌迷小胖妹,有時候現場氣氛會讓他們完成一首新曲的初樣子。以台語或是國語創作,他們沒有明確的分別,因為這兩種語言對他們來說,都是生活中常用的。
現場演唱他們會跟聽眾講些歌曲創作的由來或靈感,或是配合現場有人生日點播,通常氣氛都很嗨。說他們音樂吸引聽眾,倒不如說是那樣表面的自由與輕鬆、彈起琴卻扎實功力的態度,感染了現場的每個人。
<湯姆拿吉他到住海邊_與狗恰恰>
習慣週末回花蓮,一定先打電話問湯姆:「今天有表演嗎?」有次PUB表演結束,我們在便利商店門口繼續唱《故鄉花蓮》直到半夜三點,微醺在安靜的花蓮夜晚,複習回憶,「是否聽見山谷的迴音,一層一層盤旋在心底,像是祖先呼喚的聲音:孩子為何你們要離去?」每一次見面,他用歌聲給我很多鼓勵,我明白那是他給予的所有。
一個秋天週六下午,光復糖廠某某活動舉辦中,湯姆與哈克面對台下少少的觀眾,依然一搭一唱,冷場?還是賣力地介紹自己與歌曲,也唱了我當時最想聽的《然而》。像貼身的助理,跟他們一起再趕場到花蓮石雕季現場,在文化局路邊架起一個音箱、兩支麥克風就開始表演,經費有限拿到的表演費不多,但他們仍想拓展經營新的聽眾。當上班族之後的我,才明白我們擁有不同的「江湖」。
湯姆與哈克平日在不同單位上班,在夜深時家人睡著後創作,假日接送小孩後偶爾表演。對他們來說,家人是音樂路上很重要的支持夥伴。
2008年8月湯姆以《好膽賣走》一曲參加原創音樂大賽,我坐在比賽現場台下,後來拿下最佳現場演出獎,當時閩南語、客語跟原住民語的參賽者眾,大家都拿了自己最好的作品出來,讓當時第一次聽原創比賽的我耳界大開。
2008年11月花蓮洄瀾音樂大賽,他們採取單兵作戰策略,同時都創作曲子報名,共入圍三首;很不巧當天演出下起大雨,喜愛現場演奏的評審將第一名頒給哈克《起肖ㄟ風》,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許多音樂前輩:李泰祥、馬世芳等。
《那ㄟ安捏》獲得2009年原創音樂大賽閩南語創作第三名、最佳現場演出獎,承辦單位角頭音樂開始注意到他們,事實證明,現場表演始終是他們的強項。
第三張專輯的宣傳期到今年三月,我剛好不在台灣,很可惜沒有參與現場。後來湯姆告訴我,根據私下統計,他們是在誠品書店現場演出賣最多專輯的(精明挑剔的聽眾們聽現場不一定會買專輯)。張四十三先生受訪曾說過 :現在出唱片等於是遞名片,讓大眾認識你。
拿過原創音樂大賽獎項,其實「站了許久火車」的湯姆與哈克「還沒想到」會入圍今年第22屆金曲獎,除了驚喜,家人們也抱著此生僅此一回的心情準備北上來參加典禮。
不管入圍的背後有多少評審的支持與討論,最終的結果是什麼,我希望他們還是我認識的湯姆與哈克,依舊分享生活、唱自己的歌,舒服地騎腳踏車、參加鐵人三項活動。
離開花蓮後,心裡從未稍離的聲音,是湯姆與哈克;我相信很多這十年在花蓮讀書的大學生們,青春記憶裡都有他們的聲音。作音樂為了什麼?紀錄一個時代,餵飽心靈與耳朵,留存在一批人的心中。
「經過多年 無情的歲月
揉揉雙眼 感覺有些疲憊
告訴自己仍要走向前
世界在轉動 永不停歇」《追夢》
這篇地下發言稿,紀念這一刻,回想起自己與湯姆哈克的緣分。他們證實了,堅持某一樣自己喜愛的東西,時機成熟總會是有個結果。
<參加完福隆鐵人三項的湯姆,展示他手臂上的數字>
【我與湯姆的認識合作】
2004年大一上學期,我在學校媒體器材實驗室認識了湯姆,對當時就讀傳播系的我來說,大一生的借器材權限只有SONY_MD,所以愛唱歌的我常常去實驗室借來錄音。我也趕流行參加了學校的歌唱大賽,拿到個人組第三名,湯姆也是當屆評審之一,很幸運地他聽到了我的聲音。
之後,我就常常跟湯姆聊音樂,分享我最近會聽的歌;心情不太好,他會彈起琴,讓我唱一唱,發洩情緒。從袁惟仁的《走了嗎》到《秋蟬》,我們也曾想為了南亞海嘯募款,準備練習很多首民歌。
2005年暑假,因為一個計畫案的資源,湯姆創作了《呼吸》《星星的故鄉》兩首歌,找我來配唱。直到現在,《呼吸》仍是大學圖書館的閉館歌曲。後來我們合作了以下的歌:
2006/5 慈濟大學實習廣播電台台歌
2006/6 大愛廣播後山姐妹的異想世界節目片頭曲
2008/11《星星的故鄉》入圍洄瀾音樂大賽
2010/7 住海邊民宿小演唱
2011/4 大碉堡民宿春唱會